敢勇。

【奉天逍遥】无瑕令(六)

吐魂.jpg

十七登场了。

唉,奉天逍遥吵架拌嘴的事情怎么都写不够呢……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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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云徽在九天玄尊书轩中例行禀报仙门大小事宜。

“师尊,我接获小师姐飞书,信中有言,大师兄和二师兄不日便将回归。”

“好。”九天玄尊运笔不停,“他二人此次功成,也算了却一桩隐患。”

“是。”默云徽执礼应声,话语中微顿。

玄尊看出他犹豫:“有甚不妥?”

“先前曾叙,两位师兄尽皆负伤……”

“是,我记得。”玄尊抬头,“怎地,伤情棘手?”

“据小师姐,二师兄的皮肉之伤已近痊愈,但大师兄硬受鬼麒主一式‘千魔血令’,使得气血亏失甚剧,短时内动用真气…恐有大患。”

“……”

玄尊斟酌数息。

玉箫言行谨密,连她也作此担忧,逍遥的状况恐怕确实不乐观。

“待逍遥回转,我亲自与他诊看。”


得了准信,默云徽躬身再礼:“是。”

“奉天和逍遥时有意外之举,但最终总不至于不可收拾,另又有你小师姐在,以她缜密,有甚可忧?”玄尊继续伏案,“你也莫忧,我还没老到那个地步——你去信,记得提醒他们,万不可低估冥雾。他们有伤在身,行事自当更为谨慎。”

听出师尊没甚好气似地,话语中也不见如何着紧,默云徽稍有放心,笑道:“师尊且放心,弟子省得。”

“好,莫放松天王护法阵的巡视。”玄尊点头,“去吧。”

“是。”


等默云徽告退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九天玄尊把狼毫放下,用力按了一下山根。

掌心松开,只见一层淡淡的黑色薄雾在掌纹间缠绕,带着怨气翻覆不休,竟有几分熟悉之感。

……果然是你吗?

玄尊催动神皇之气收指成拳,掌中那不祥的黑雾即刻爆散一空。

无妨。

与八歧合流又如何? 

你按兵不动便罢,若有逾矩,当初能杀你一次,如今就能杀你第二次!


神皇之气并没有就此收回,而是在数息之后朝仙门外围催开,护山禁制得此感应,竟放开了一角。不过这莫大一个纰漏,在外盘桓伺机而动的冥雾却无法利用——只有亲自布下阵法的人才会有如此控制力。

而在这份控制力的允许之下,一道与冥雾相去不远的黑芒从天王护法阵松开的关口中闪了进来,不久后便有一人出现在书轩中,此人浑身裹在漆黑斗篷中,仿佛一道幽影。

来人躬身行礼:“参见帝父。”

其声清朗,调微沉,却是个正在向青年蜕变的少年。


“不必多礼。”玄尊掐下一诀,将天王护法阵再度严丝合缝地封起,“此行如何?”

少年依旧持礼:“我已将风之一族屠灭。”

淡声不变,浸透了无机质的冷漠,言及一场屠杀不比述说杀死一只鸟更轻描淡写。


玄尊稍一抬眼,便见少年垂首待命。

在风帽的遮盖之下,少年只露与自己得意的开门弟子如出一辙的出半截容貌,但其人清冷淡漠,身上又缠绕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令他那如玉面容有着莫名的惊怖之感。

正是血元来自逍遥的末日十七。

“可以了,你退下吧。”

鬼谛躬身再礼,转身离开,身影融入斑驳阴影中,很快就看得不真切了。


为大杀戮而生,这个少年被硬生生地打磨出一副铁石心肠——只有冷酷至极的人,在面对成千上万的惨烈死亡时才会毫无动摇。

但事实却远非如此。

十七与逍遥的意外相遇让玄尊看到了他身上与平常人一般无二的感性,而且这种对温暖归宿的向往无法被铁血抹灭,与逍遥相处的每一天,都有可能动摇玄尊对他的灌输。

对血暗计划而言,这是个足够翻盘的变数。

玄尊想同时抹掉两人这段记忆,强行中止这段因缘,可末日十七自造生以来最激烈的一次忤逆便发生在此——玉逍遥不记得他不要紧,他自己不能再见玉逍遥也不要紧,但他不愿意忘掉这照亮了他晦暗生命的人,情愿用千倍万倍的苦行换取这段记忆的留存。

玄尊自己先心软了。

末日十七虽是玄尊打造的终极武器,可除此之外,他终究是玄尊亲手养大的孩子,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注定一生苦绝的人。玄尊本非残忍之人,只是在面对可预见的神州劫难不得不极端行事而已,面对十七的殷殷恳切,他很难做到毫不动容。

望着少年日渐挺拔的背影,玄尊心下叹气。

“……”

罢了。


“十七。”

“帝父尚有吩咐?”鬼谛顿住身形。

“接下来行动你不必太过紧促,留在仙门左近稍稍休整亦可。”

“……!”在仙门外围等待玄尊谕令之时,鬼谛已经能够看见为回程的仙门外征弟子压阵的奉天逍遥已经接近冥雾的侵染范围了,但是因为玄尊强令自己不得再行接触玉逍遥,鬼谛不敢逾矩,但如今玄尊却允他左近逡巡……

听懂了玄尊的未竟之言,鬼谛灰沉沉的双眸中闪过惊喜般的光:“多谢…多谢帝父!”

玄尊面色不变:“不过你须得谨记,不可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行踪,也不可主动露出任何形迹。”

“是!”


再度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步伐显见轻快了不少,玄尊又摇摇头。

堤坝是自己筑起来的,口子也是自己开的,希望不要溃堤才好。

……希望。


————

“堵而抑之,不如疏而导之。”玉逍遥点点离经的额头,“意思是你现在就饿了,可还是没到饭点儿,与其强忍饥饿,不如马上去找东西吃。饿意这种东西为什么要忍着呢?吃点儿点心,自然就会消失啦——听懂了吗?”

“玉逍遥你又在骗小孩儿了。”见离经听得咯咯直笑,君奉天皱眉,“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饭桶吗?”

“非也非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食还排在色之前呢。我是人,饿了当然要吃东西,往大了说,也是道法自然啊。”

小孩儿笑得更厉害了,君奉天扶额:“你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离经,你可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离经的眼睛里早已经没有了遭遇劫持之时的那种惊惧:“没有呀,我觉得天哥哥说的可有趣了。”

君奉天哼了一声:“他这是在误人子弟。”

“哟嗬,奉天你这是嫉妒我招小孩儿喜欢吗?”

“我还用嫉妒你吗?”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玉箫提了药罐掀起车帘走进来,车厢里三个人给她让出了空位子来,动作尤以玉逍遥的动静最大,恨不能缩到一角,惹得君奉天和离经相顾偷笑。

玉箫白了他一眼,从车厢的食盒里取出空碗,把热乎乎的药汁盛出来递给了他:“喏,喝了。”

玉逍遥可怜巴巴地接过药碗:“这都第几帖了?”

玉箫把盛着药渣的罐子往车窗一挂,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十三帖了。”

玉逍遥不服:“为啥奉天不用喝?”

君奉天摊手:“皮肉伤而已,我早就痊愈了啊。”

“伤口是合上了,那里子呢?”

眼看着师兄弟两人又要开始抬杠了,玉箫虎起脸:“快喝,一会儿凉了又该伤胃了。”


看着玉逍遥老老实实地把药碗凑到嘴边,玉箫才抽出心来叮嘱君奉天:“大师兄其实说的对,伤口是痊愈了,经络伤损却还在。现如今我身边没有备着温养药物,等回了仙门储备充足,再请托祖奶奶写一副调理方子……”

“唔…咳咳咳咳……”

还没等君奉天想好推脱之辞,身边的玉逍遥忽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甚至有些反胃的样子。药只喝了一匙,可药碗都快拿不住了。

君奉天看着玉逍遥有点发青的脸,不由得感叹道:“玉逍遥,你这演得也太像了。”

玉逍遥却难得地没有杠回去,而是苦哈哈地把碗递了出来:“小妹…小玉~,大玉求你啦,你有什么火气一次发作完好吗,这零零碎碎的我受不住啊……”

玉箫还当他又开始作妖,刚想收拾他,却见君奉天好奇地接过药碗,只尝了半匙就立刻皱起眉头:“这么苦?”

“……”

有君奉天背书,玉箫当然不怀疑了,她赶紧把药罐拿过来检视。


看见自家小妹开始翻找药渣,可见药确实是有问题——见不用再喝那苦到人神共愤的黑水儿,玉逍遥松了口气。

君奉天一向乐见玉逍遥有人治,遂揶揄道:“我看你想吐的样子,还当你怀了呢。”

“哼,回程这些日子我就和你大被同眠而已。”玉逍遥嘁了一声,心说这种嘴炮程度简直毛毛雨。他坏笑道,“哎哟师弟,我要是怀了,你还想把自己摘出去吗?”

君奉天哪想到引火烧身,心里那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下子就被点着了,只能赶紧把离经的耳朵盖起来:“玉逍遥,当着小孩子的面你就不能少胡说八道一些吗?”

“我又怎么胡说啦?你不先胡说八道,我怎么顺着说啊?”

君奉天的耳朵尖有一点可疑的红色:“……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

“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玉逍遥的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是谁先打我一耙的?你还讲不讲理了?” 

怀里的小孩笑得快坐不住了,君奉天只得认输:“好好好,讲,你讲你讲。”

“哼~”

轻松拿下一城,玉逍遥心满意足——抬杠这种事情,他玉逍遥输过谁?


然后玉逍遥眼尖地看见玉箫从药罐里挑出一枚黄连切片,顿时一声哀嚎:“小妹啊,你可真狠。”

玉箫也很是纳闷:“上次你说药太苦了,我就干脆多放了几片甘草……难道是我放错了?我还不至于甘草和黄连分不清吧。”

玉逍遥假作苦着脸:“真的不是在整我吗?”

玉箫把药罐放回车窗窗台,又白了眼他:“我要是想收拾你啊,还用得着使这种手段?”

“……”要是真的惹恼了小妹,那可真是……分分钟嗷嗷叫。想起过往的惨痛教训,玉逍遥立刻老实了,“那今天这一服?”

“算啦,本来十帖就够了,今儿先免了,明天我换一种不用甘草也不放黄连的。”

“还有啊……”


玉箫铁了心不理他唱作俱佳,兀自掀开车窗的帘子,望了望不远处被冥雾遮蔽的天色,面上甚有忧色。

奉天逍遥相顾有数,也敛了玩笑的心思。

“师弟说过,只要起了天地正法,冥雾便暂时伤不得人,师妹莫忧。”君奉天开口道,“我们也不会放松警惕就是了。”

“嗯,我明白。”玉箫一向最听君奉天的劝慰,当下点了点头,告礼而退,“我先去安排一下接洽。离经,跟我出去舒展舒展筋骨。”

多动天性终究压不住,离经一骨碌就从君奉天怀里钻出来:“好的玉姐姐~!”


玉逍遥究竟是更了解自家亲妹,等玉箫带着离经离开才开口道:“小妹的《镇心篇》将近圆熟,却无法自行平复心神……这很不寻常。”

君奉天手上又掐了个诀,感受到围绕整个队伍的阵术并无差错,方回答道:“你这做哥哥的都看不出来,便莫说我了——有些事情只有你能做,我就不多事了。”

玉逍遥看了看他,没说话。

“……看什么?”

玉逍遥眨了眨眼睛:“没什么。”


————

玉儒无瑕拖着伤体,竭力将无瑕之阵催发到极致,却依旧难以祓除几近源源不绝的邪气——屹涛海邪韬晦长久岁月,终于趁玉儒和玉至臻切磋较艺之时,从静潭之中猛然现身。

若非玉至臻反应迅捷,玉儒少不得被击杀当场。他勉力提元催发无暇之阵意图削弱妖皇,却不敌屹涛海邪尽纳深不见底的静潭之力。

昊正五道第一关从未有人击破,但这邪物竟然是从昊正五道内部出现的!

难道昊正五道果真已经被渗透了吗?


玉至臻的佩剑名为“大寒”,剑藏箫中,纤丽却坚韧无双,乃是一口绝世神兵——若非如此,恐怕屹涛海邪第一波攻击就挡不下来了。但他勉力催发内劲的结果是鬼血之毒的膨胀爆发,深色的毒素从腕底逐渐蔓延至手臂,并迅速向心脉蔓延。

玉至臻情知此间绝难善了。

……罢了。


玉至臻猛然睁眼,松开对鬼血的压制之力,内息瞬间暴涨,同时,鬼血之毒趁此机会,猛然窜入了心脉之中!

“——天道归原…一剑真!”

剑光如织,磅礴如雨,对着屹涛海邪当头笼罩!

“九哥!”

烟尘水雾之中,妖心受创的屹涛海邪震天狂吼!凶猛反扑!

认出玉至臻这玉石俱焚的一招,在阵心中维持阵术的玉儒无瑕痛悔难当:数日前无法驳回玉至臻的恳求,最终还是使了操运之术……

可没想到这命劫应得怎么快!


“十三!”黑袍猎猎,借着剑气逐渐消磨屹涛海邪的一丝空档,玉至臻回身一笑。玉儒无瑕只见鬼血已经蔓延到他的面颊,而他的躯体已经开始慢慢溃散,“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

“九哥!”


“玉至臻你!——“皇天之行!”

皇儒破关而入,雄浑无比的内劲将玉儒岌岌可危的无暇之阵顷刻补全,汹涌的净化之力喷薄而出,邪心受制的屹涛海邪受此重创,亦逐渐消融在无暇之阵中……


TBC




碎碎念:

不知道大家对玄尊是什么印象……反正这边的看到他对奉天隐瞒鬼后真正的死因,又拖着伤体吸收大宝贝儿身上的邪气的剧情后,觉得他其实是个疼孩子的人。

地冥对玄尊这样尊敬,还有着甚于君奉天的依恋之情,难道只是因为玄尊是造了他的人而已吗?我觉得不应该。在末日十七那段逆来顺受的少年人时期里,玄尊除了是最严苛的训练人,还在承担了什么样的身份呢?

剧中没细讲,我不知道【。

我姑且这么一写,大家姑且这么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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